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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狼都是兵王

76 那是什么

家瑞将伪装服披在身上,能将身体完全包裹在灌木枝条和青草当中。又将伪装服放到地上,从远处看,就像一丛普通的灌木。这其实是一句废话,这东西本来就是用灌木做的嘛。他仔细地调整着青草和树叶,使其看起来尽可能自然,而不像是人工刻意编织的。

做完以后,他又仔细端详,感到非常满意。

天渐渐黑下来,家瑞靠着一棵大树坐下。中午那顿兔肉大餐实在吃的太撑,兔肉含有丰富的蛋白质,营养价值很高,但再好的东西也得适量不是?蛋白质代谢长达六个小时以上,以至于他现在一点也不饿。但想到即将开始的较量,还是取出一块干粮,逼着自己吃下去。虽然只是一场训练,但好胜心极强的家瑞却把它当做了一场真正的生死对决。保持能量和体力,是打胜仗的基本条件。

吃完饭,天已经完全黑下来,一轮明月挂在天空。山谷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出一种神秘的美感。相比之下,阳光下的一览无余显得是那样浅薄。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,令人心情舒畅。今夜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。欧阳明距离自己约二十小时,今夜不可能偷袭自己。也许这是自己一星期之内唯一一个安稳觉了。后面的日子不知道会怎样提心吊胆。

他将背包横倒当做枕头,躺到地上。

近十个小时高强度的行军所产生的疲劳,再加上近一段时间不断突破极限的特训并未得到彻底休整,家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
他梦见了苏米,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,脸上绽开着甜美的微笑。

上次追哈桑的时候并没有做这样的梦。他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,一心想着将哈桑抓回来绳之以法,对野外生存毫无概念,对看不见的危险只当并不存在;而且苏米还没有对自己表白。可谓心无挂碍。

这次,同样是孤身一人,却被欧阳明教了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,了解了许多过去一无所知的凶险和陷阱,虽不致于缩手缩脚,但的确使他更加警惕了。警惕产生了焦虑,焦虑带来了孤独感,而孤独感又使他加倍思念亲人。奇怪的是,山村里那些多年朝夕相处的叔叔婶婶们的身影变得模糊了,苏米的形象却异常清晰。

在梦里,他和苏米面前摆着一大桌丰盛的菜肴。苏米深情地望着自己,一边不停往家瑞碗里夹菜,一边一个劲地催促着:“快吃,多吃点。你在长身体,需要很多营养。”

他则不住往嘴里塞东西,一边还心满意足地听着苏米继续唠叨:“孩子,我不在你身边你受苦了。以后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
家瑞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了。妈妈?好陌生的字眼!可自己听到这个字眼怎么会流泪呢?

苏米急了,“别哭啊。我们母子相聚你该高兴才对呀。来,再吃点。”

家瑞听话地不停吃着东西,渐渐感到肚子胀的圆鼓鼓的,越来越难受。苏米一直没给他水喝,他感到非常渴。

家瑞突然从梦里醒来了。肚子胀得十分难受,而且非常渴。他坐起身,灌了几口水。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好多了。

苏米怎么成了妈妈?

妈妈是个好陌生的字眼啊。他知道自己是被人“遗忘”在县城医院的椅子上的。是村长爷爷把自己捡回来的。要不然不知道会被哪个人贩子拐卖走。他当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放在医院的椅子上。他的父亲和母亲呢?他们都发生了什么?对于父母,他毫无概念。这么多年来,他们从未以任何方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,包括梦里。村里的叔叔婶婶们一直像父母一样照顾他,但像并不等于是。吃百家饭穿百家衣,同在一个屋檐下承欢于同一个被称为“妈妈”的人,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。家瑞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感觉。因为从未经历过。叔叔婶婶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,他却叫不出“爸爸”,“妈妈”;叔叔婶婶们从不打他,却对自己孩子的调皮捣蛋从不手软。这也曾被家瑞嫉妒,甚至闯出一些祸事等着大人收拾,但仍然没有挨打。叔叔婶婶们都会同情地说:“这孩子从小就没爹娘,难免犯点错。”父母对自己孩子的那种爱是排他的,与同情、善良没有一毛钱关系。就算将自己孩子揍得鼻青脸肿,那孩子也不会抱着别人的大腿管别人叫爹。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,心安理得。自己的孩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;而别人的孩子就是再好再优秀,也不是自己的。

家瑞没有父母。可是在梦里,苏米分明就是他的妈妈。他没有喊出“妈妈”这两个字,但他万分笃定,那就是他的妈妈。那种感觉他竟然一直都熟悉,一直都渴望,从未被遗忘。它只是一直蜷缩在某个角落里,被苏米发现了。

家瑞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。他决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狠心地将自己抛下。一定发生了什么,使得自己和父母离散了。他们一定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下落,一定日夜牵挂着自己。

家瑞的胡思乱想被腹中的胀痛打断了,只好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往林子里走去。

他需要大解,希望走得离睡觉的地方尽量远一点,免得臭味熏得自己睡不着。走出去大约一百米,他才在一棵树旁蹲下来。

月光在林中投下稀疏黯淡的光影。周围没有一丝声响。连鸟儿都已回巢了。

他却突然浑身紧绷。

一种危险降临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起来。

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第六感,那是扯淡。你感到危险并不是上帝在帮你,而一定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,听到了什么,闻到了什么。尽管你根本无法确定,但那感觉绝不会从天而降,而是你灵敏的感觉器官在向你报警。

他的确看到了什么,也的确听到了什么。

在昏暗的树林中,在微弱的光亮下,那究竟是什么?还有那声音,那样细微,几乎难以辨别,是一小片树叶被轻轻踩过吗?

难道是欧阳明偷袭?

不,绝不可能。

那究竟是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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